大雪至,雪盛矣
大雪,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1个节气,更是冬季的第三个节气,标志着仲冬时节的正式开始。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说:“大者,盛也。至此而雪盛矣。”
此时,北方大部分地区已是千里冰封的光景,江南才刚刚进入隆冬时节,气温将显着下降,可能出现初雪和冰冻现象。然而却不妨碍屋内炉火正欢。泡上一壶茶,三两知己围坐一起,推杯换盏间唠嗑家常。生活的乐趣,就从一杯饮茶“水”说起…
茶品梅花香,妙不可言
《红楼梦》中“栊翠庵茶品梅花雪”一回。妙玉用收集的梅花雪水斟了一杯茶后:“宝玉细细饮了,清茶有味,还有淡淡花香,赞赏不绝。”
想来,妙玉是何等的风雅和浪漫。不然,怎会有心收集朵朵寒梅上的积雪,置于青花瓮中,埋于地底,藏了五年方启封了来泡茶喝。
飞雪有声,惟落花间为雅;清茶有味,惟以梅花雪烹为醇。以梅花雪水沏茶,自是一段风雅之事,梅花雪洗尘、清茶静心。
雪水煎茶,古人风雅
其实,早在唐宋时代,用“雪水”煎茶,便大有人在。
唐代隐逸诗人陆龟蒙在《煮茶》一诗中写道:“闲来松间坐,看煮松上雪。”
唐代诗人白居易喜茶,对于雪水茶情有独钟。他在《吟元郎中白须诗兼饮雪水茶因题壁上》一诗中,对于雪水茶有生动的描述:
冷吟霜毛句,闲尝雪水茶。
城中展眉处,只是有元家。
只不过到了北宋时期,用雪水烹茶变得非常流行。
譬如当时为皇帝监造贡茶的福建转运使丁谓,对当时流行的龙凤团茶的喝法,是“痛惜藏书箧,坚留待雪天”。
而对茶事颇有研究的宋代诗人苏东坡,特别喜欢以雪水烹茶,尤其是烹贡茶,感觉味道不同凡响。于是便有了一首最长诗名《十二月二十五日大雪始晴,梦人以雪水烹小团茶,使美人歌以饮。余梦中为作回文诗,觉而记其一句云:乱点余花唾碧衫。意用飞燕唾花故事也。乃续之,为二绝句》,诗曰:
酥颜玉盏捧纤纤,乱点余花唾碧衫。
歌咽水云凝静院,梦惊松雪落空岩。
空花落尽酒倾缸,日上山融雪涨江。
红焙浅瓯新火活,龙团小研斗晴窗。
而南宋时期担任福建提举常平茶事的陆游,在《建安雪》中也提到:
建溪官茶天下绝,香味欲全须小雪。
唐宋以来的品泉者认为以雪水烹茗是高人雅事,宋代陆游生性情豪迈,一生感叹没能王师北伐,收复中原。他对于品茶很在行,也极细腻。他喜欢用雪水烹茶,还特地写了一首《雪后煎茶》诗:
雪液清甘涨井泉,自携茶灶就烹煎。
一毫无复关心事,不枉人间住百年。
雪水茶还被赋予了更多的心灵寄托,比如明末诗人杜佚心的《雪水茶》:
瓢勺生幽兴,檐楹恍瀑泉。
倚窗方乞火,注瓮想经年。
寒气销三夏,香光照九边。
旗枪如欲战,莫使乱松烟。
明末诗人胡虞逸在情绪上更进一步,认为要敲冰煮茶更好:
煮冰如煮石,泼茶如泼乳。
生香湛素瓷,白凤出吞吐。
明代田艺蘅在《煮泉小品》中分析道:“雪者,天地之积寒也”。他还引用《汜胜书》“雪为五谷之精”的说法,“是灵雪也。”又引用北宋诗人李虚已“试将梁苑雪,煎勋建溪春”的诗句,认为“是雪尤宜茶饮也。”
茶雪交融,自然可贵
雪,凝天地之灵气,通体透白,无暇至纯,是为煮茶的上品之水,以柴薪烧化雪水烹茶,其味更清冽,更具穿透力。这也是为何古人如此偏爱用雪水煮茶的原因了吧。
如今环境恶化,已经很难收集到洁净的“雪水”了。如有雅兴取雪水、雨水、泉水,势必要去山间野外采集。
位于清远市英德黄花小镇的T三有机茶园,方圆30公里无工业污染,更有1300座山峰环绕。在那里,可取到甘甜的泉水和雨水。
清寒大雪夜,逢得上佳的水,烹煮一壶暖茶,茶“水”相融,感受自然的味道,实乃爱茶者之一大风雅乐事。